不飞去的鸟

中原中也x太宰治
织太出没！
私设织田去世后太宰脱黑前
可能ooc








“…中也咳…你的头发像石油泄漏海域里的…咳咳…鸭子毛。”

“闭嘴。”



这是太宰治叛逃港口黑手党的前一天。
太宰治的又一次入水。对这世间无常的无声控诉。

中原中也又一次挡了他去黄泉路的道。


按照惯例，这时候中也应该以下犯上，痛斥干部大人愚蠢混账。
但这次他决定对这个精神明显不正常的水鬼不知感激的行为放任一回。
因为他觉得自己知道对方在这种地方的原因。
他听说了一个党内底层红发男人的无聊故事。

中也无端恼火。他对那个男人没什么交情和了解，听过那个名字还仅仅是因为太宰治的碎嘴，所以必定是无仇无怨的。

但是他一直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如此吸引宛如神祗的太宰治，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形同恶煞的太宰治挖心掏肺,袒露一切，好奇什么样的男人的死能让太宰治悲痛断肠，抛弃所有？


而中原中也偶然从下级们午后的嚼舌根话题中听闻这个卑微的陌生人的死讯时，面前只有太宰治的脸。
那是只有在和他提及织田作之助时才会露出的不易察觉的笑脸。

他又试着想象太宰治哭的场景，当然无果。
然后胸口就一阵发痛。
忧伤吗？为谁？那个红毛还是太宰治？愤怒吗？为什么？为太宰治的忧伤？

随之而来的，是近乎未知的恐惧。


中也已经太多太多年都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了。
但他知道，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份极度恐惧带来的心悸——
太宰治在他面前第一次自杀。




推开厚重的门，漆黑的房间，冰冷的墙角。
蜷缩着倾颓羸弱的躯体，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只有苍白的男孩面目狰狞，一双大眼睛亮得吓人，艳丽的嘴角挂着癫狂的笑容。
他看似无力的左手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向同样纤弱的右手手腕一下下直直地捅去，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们都是黑手党的孩子，更早的接触到了类似血腥、残酷、死亡之类的事。
只是太宰治的聪慧使他更加的早熟。

但这的确算得上，中原中也第一次面对如此强烈的情感。

这种毁灭式的渴望扑面而来，让他感到震惊、恐惧，僵立在门口，一时间甚至挪动不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等到血红占据了他的大半视野，他才惊惧地反应过来阻止失控的男孩，想尽了一切办法。



不幸的是，中原中也虽然承认自己有时没那条青花鱼敏锐，但是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名为织田作之助的男人殉职，太宰治不知去向，心中的异常很快具象化了。

连帽子也不管了，中也拼了命地奔跑。
冲出港口，似是舍弃了性命，去赴一场凛冬的盛大婚礼。


顾不上惊疑的首领、撞到的行人，顾不上差点绊倒他的石块，顾不上耳边呼啸的风声、伴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快点、再快点！

他清楚地猜到现在太宰治那个混帐东西会在哪里，在做什么混蛋的事。
而这些全都是因为那个织田作之助吗？
中也心底已经渐渐明白自己盛怒的原因了，但他不会说的。




至少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想。
眼前这个混蛋刚刚被自己从冰冷的河水中捞出。
太宰果然去自杀了，中也知道他心情最糟时总会选择入水，不管是不是横滨的冬天。

中也不知道，也不敢想他在河里待了多久，只是看见他薄薄的嘴唇冻的发紫，湿透松散的绷带下皮肤泡的发皱、发白，浑身颤抖，眼角通红。
但还是一脸淡漠。

从来没有体谅过救他的搭档，不知道中也之前焦急得要发疯，还刻意忽视他气喘吁吁地把自己拖上来后的力竭。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有些气急，努力压住怒火，深吸气又呼气，好像他才是溺水的那个。


太宰治竟然在中也给他人工呼吸醒来后的一句话，就是嘲讽他湿漉漉的茶色头发。
中也忽然想到，自己的发色不是和那个男人的红发有点相似吗？
口边没有CPR时那刻薄嘴唇的触感，只剩河水冰冷的腥气。
他没有意识到，他看向太宰的眼神已经不在正常范围内了。


太宰治刚从鬼门关回来，身体和精神都极度脆弱，即使脑袋和嘴管不住地攻击对方、保护自我，他终究还是处于临界状态。
他瞳孔难以聚焦，眼前的中也一直在晃，也可能是自己在抖。

只有中也那双七月蓝天一样的眼睛那样清晰，他竟觉得和织田作有些相像——
无奈。放纵。
宠溺？温柔？
不可能。那是中原中也从未流露过的，至少对他。

冷，太冷了，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求温暖，或是死亡，心也是如此。
只是身体已然冻的麻木，心脏却痛得难以承受。


那个耀眼的人已经远行，为何冬风还是带不走污浊的他？




不知两人之间的死寂停留了多久。
这个小矮子什么时候话这么少脾气这么好了？

不敢看坐在身旁一直安静凝视的中也，躺在刺骨的河岸上，太宰治都没察觉自己身上已经盖上了带着对方体温的披风。

他试着深吸一口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终究是崩溃了。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为什么唯独这件事我说了一遍又一遍你就是不听？
是脑子坏掉了吗！”
“我就是一个从没有努力过的人渣！
你们就不能让我一个人死去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只是想要他别走、只是想要你陪我、
只是想要这个世界的拥抱。



中也把他这一生的耐心都用上了，与这样的太宰置不上气来：
“喂别那么大声，真让人听不下去。”
受了凉喉咙会坏掉的。

“知道自己不行就再努力努力啊混蛋。”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惜的是，即使你想，这也不是少女漫画。
中也不会在太宰说完那些话后就冲上去抱住他，也不明白太宰治心中所想。
他不像太宰那样善言辞，只能顺着他的话讲讲；
而太宰治此时也不能听出中也隐藏的、一丝一毫的关切和安抚，更不可能从那样的话里受到鼓励。即使是自己说出来的话，被别人占了便宜也会让现在的他感到恼怒。

他刚失去了重要的友人。
他刚再度尝试入水自尽。
他还未成年。
他忍耐的太多。
但他是太宰治，是最历代年轻的黑手党干部。

而中原中也，是与他并称“双黑”的搭档。所以在身体快要忍不住起身冲上去揍对方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失态，像是要把牙关咬碎，迅速回到了原样。


真的回到了原样？

中也有些惊讶于太宰的，其实更多是自己的反常，但他仍能判断：内心已经崩坏了吧。

现在的太宰治像郁金香一样，有着无比绮丽饱满的外表，但你将那些丰厚圆实的花瓣一一剥去，就会发现他只有薄薄一层，从未拥有什么，从未掩护什么，因为里面是空心的，一腔虚无。


他觉得这时候一定要说些什么，
“唉…别太勉强自己啊……”
不然就没机会了。

捕捉到了太宰忽然抬起的漂亮的脸上闪现的惊诧，落魄的眼中此刻才像有一道光照入。
他无奈的又叹了口气，站起来挠了挠后颈，俯视着黑发男孩：
“你那么聪明非要我说那么清楚吗？
我们所有人，一次次救你的理由是相同的——
你想被世界温柔以待，难道你想说我们不是世人吗？”

“…但是我和其他救你的人的理由有一点点区别，干部大人不会不懂吧？”

中也的“爱”是接近名为爱情那条线的，至于是低于还是高于那条线——
你说你没有爱人的能力，那就来爱我试试啊。




因为是太宰治，当然听懂了。
在中也凑上他的嘴唇之前。


太宰治在笑。笑的声音都哑了。
太宰治哭了。无论有没有眼泪。


中原中也与天地共鉴。





Fin.

Tulip就是郁金香

我眼中的黑时宰就像郁金香一样看似完美实际上内心空空如也，而且有毒

私以为中也并不是暴躁的人，他只是讨厌太宰的伪装，本质是很有男子气概和男友力的